花豹

1
在這森林裡  一如過往般
平靜而略顯枯燥

曾經也是一同奔跑嬉戲的梅花鹿群之一
不知世界果真只是如此

傳聞有個長老們所不允許的地區
他們說那裡充滿著  未知的恐懼  野蠻的危險

一天午後  趁著大夥還在午睡  我獨自越過了禁區
望見了另一個更新奇獨特的世界


我好像又回到了孩提時代
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的喜悅  探索著周遭的每一寸景物
用手去感覺  去接觸  萬事萬物的獨特唯一性

眼前不遠處  浮現出一隻受了傷的花豹
靜靜地躺著  一動也不動
我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  一小步一小步地接近

牠微微抬起頭  微弱的眼神望了我一下
隨即昏睡了過去
我輕柔地舔著牠身上  在心上方的傷口
那似乎也能幫我自己療傷


2
奇蹟總是像在童話故事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我退後了幾步  望著牠挺著傲骨離去

我所恐懼的不是黑夜已經降臨
而是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炯炯凜冽的眼神
似乎可在瞬間將我的存在完全抹去

我走過死亡的邊界後
陽光開始眷顧所有的生命

湖邊是許多生命的發源地
我低著頭喝著湖水
在這水波盪漾的鏡中  實在難以看清自己的容貌

鏡子的邊緣  朦朧的顯現出黑黃相間的紋路
我被那好像無限久的零點一秒所楞住了
生死的決定權終究是在牠手裡

如果  真的很餓
就吃掉我吧  在這狂野的森林裡




Lanli@2001/02/21